【書訊】明天到阿爾卑斯山散步吧

 

     書名:明天到阿爾卑斯山散步吧

     作者:角田光代

     譯者:黃碧君

     出版社:日出出版

     出版日期:2014年10月02日

 

《第八日的蟬》、《樹屋》、《彼岸之子》作家角田光代
微小說般的七日登山紀行散文。
一部喚起對大自然深刻感動的遊記傑作。

 

內容簡介

零登山經驗挑戰三千公尺的高山!原來登山和寫作是同一回事?
停下了腳步,便哪兒也去不了。
沒有任何身外之物的渺小自己,是讓自己和無以名狀之物相遇的唯一道具。

三浦紫苑:「登山就像活著一樣,寫作也像活著一樣。在角田小姐誠實的堅定態度和毅然的腳步中,我感受到人類普遍的生存之道。」

出發前,角田光代滿心期待著,這一路上將有佳餚美酒陪伴,在山裡散步的中途會停下來休息,喝葡萄酒吧?真是時髦的遠足啊!

然而,當一行人抵達標高2320公尺的小屋時,眼前竟是一片銀白世界,風咻咻地吹個不停,甚至捲起了表面的雪花。視野可見之處全被染成白色,幾乎連前方數公尺都看不見,必須頂著快被風吹走的身子才抵達屋內。角田跟著同伴一一穿上雪靴、固定在腳踝的尼龍保暖物等裝備時,內心的「蹊蹺感」迅速放大:「我想像中的在山裡散步的快樂遠足呢?怎麼會變成這副重裝備模樣?而且腳下的雪靴宛如滑雪靴般又硬又重。」

到底這是一趟什麼樣的「健行」之旅呢?

■不管是城市還是山,我喜歡走路

走在繞三煙囪山麓一圈的路上,角田感覺眼前的景色像突然離開了地球,被帶到外太空了。她在心裡懊惱著好想回去,卻領悟到:「如果不繼續走,是回不去的。不繼續走的話,哪裡都到不了,只能被困在積雪的岩山中。」聽嚮導馬立歐分享登山心情,她也疑惑著:「帶著只想回家的心情一路走過來的山路,在事後回想時,會感到片刻的歡愉嗎?」

然而,在登山行程結束之後,角田發現不管是在城市還是山裡,她喜歡走路。「光是以雙腳走路,眼前的風景便不斷地改變。反過來說,不走的話,風景永遠不會有變化。瀑布、岩石、樹木、山巒、涼風,一直存在彼處,如果不用自己的雙腳走向它們,永遠都不會邂逅新的事物。沒有任何身外之物的渺小自己,是讓自己和無以名狀之物相遇的唯一道具。」

■發現登山和寫作的關係

嚮導馬立歐對角田說,登山不光是單純的快樂,這點應該和寫作很接近。

角田在登山的過程中,也不斷想著自己所擁有的「語言」。像是在山裡停下腳步時,她望著眼前遼闊的風景,好幾度失去話語,發現自己不曾擁有能夠描寫如此壯觀且不曾見過的風景的詞彙,因而領會了:「世界在語言之外。不走出去的話,就無法走出自己的世界,無法取得自己的語言,那個世界就永遠都在外圍。面對語言,我恐怕只能不斷的繼續挑戰下去。」

原來登山真的跟寫作很像,角田說:「就像自己沒看過的世界永遠不存在一般,無法用自己的語言描述那個世界的話,永遠也無法擁有那個世界。就像登山家無法清楚說明自己的心情,只是一心往山頂去,我也藉由持續寫作才能找到我的語彙吧。」

■旅途中遇見的人們

習慣獨自旅行的角田,透過這次旅行感受到:「與人相遇才是旅行。」

當她在飛機上回想旅行中邂逅的人事物時,最先浮現的是人們的臉。這些住在山麓小鎮的人們,有著迷人的相近氣質:「每個人都很隨性自我,沒有一絲卑微的感覺,而且每個人對他人都很寬容。」

對於角田提出的問題:「為什麼選擇在山裡生活?」人們回答的是:「因為我出生在這裡」、「因為我喜歡山」如此簡單的答案,沒有誇大美化「生活在山裡」這件事,只是在喜歡的地方生活,以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這讓角田深受感動。

而讓角田覺得意義最深刻的事,是和馬立歐的邂逅。馬立歐所描述的宗教觀、世界觀,在她心中留下濃濃的色彩。「能和他在山裡相遇真是太幸運了。假如是在東京的某個角落,或是羅馬的某個觀光景點和他相遇,他所說的話肯定無法在我內心擁有如此的重量。」

■登山戰友三浦紫苑的觀點

三浦紫苑同樣受邀參加過「健行散文紀行」節目,前往印尼的峇里島健行。

在閱讀本書後,三浦發現角田在義大利做的事,不是「在山裡行走」而是「攀登雪山」一事。在想像著快樂的「在山裡旅行」的同時,卻陷入了攀登雪山的窘境,帶著一會兒驚愕、一會兒恐懼的心情,與山纏鬥的冒險記,肯定讓讀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實際體驗過登山的她,認為在登山時,感覺辛苦和快樂是9:1,但回想時,卻變成快樂占9.5,被問是否要再挑戰一次的猶豫占0.5。而角田的這本書,就是將登山的不可思議、快樂和辛苦濃縮在一起的著作。「即使每天每天對著桌子描寫風景,也不如實際親眼看到一次,還要比文章正確多了。因此有很多人不得不繼續登山、練習跑步、不停寫作。這些行為,即使問了也不會有什麼答案,只能在沒有答案的狀態下繼續實踐,也等於是『不斷地思索活著的意義吧』。」

 

本書特色

  • 附旅行路線簡圖,讓讀者更能融入作者所身處的世界。
  • 特別收錄有相似經歷的小說家三浦紫苑為本書所寫的解說。

 

作者簡介

角田光代

1967年出生於神奈川縣。畢業於早稻田大學第一文學系。日本重量級女作家,為日本各文學獎、文藝獎常勝軍,亦擔任日本數個文學獎的選考委員。

1990年,以〈尋找幸福的遊戲〉(幸福な遊戱)獲得海燕新人文學獎進入文壇。1996年,《假寐之夜的UFO》(まどろむ夜のUFO)獲得野間文藝新人獎。1998年,《我是妳哥哥》(ぼくはきみのおにさん)獲得坪田讓治文學獎。以《綁架之旅》(キッドナップ‧ツアー)於1999年獲得產經兒童出版文化獎富士電視臺獎,2000年獲得路傍之石文學獎。2003年,《空中庭園》獲得婦人公論文藝獎。2004年,《對岸的她》(対岸の彼女)獲得直木獎。2006年,〈禁錮的母親〉(ロック母)獲得川端康成文學獎。

2007年,《第八日的蟬》(八日目の蟬)獲得中央公論文藝獎,曾改編為電視劇及電影。2011年,《樹屋》(ツリーハウス)獲得伊藤整文學獎。2012年,《紙之月》(紙の月)獲得柴田鍊三郎獎,曾改編為電視劇。2012年,《彼岸之子》(かなたの子)獲得泉鏡花文學獎,曾改編為電視劇。

2014年,《我心裡的她》(私のなかの彼女)獲得河合隼雄物語獎。

 

譯者簡介

黃碧君

從事口譯及翻譯。享受不同語言的意境、節奏與轉換。聞文堂版權代理及翻譯公司副代表。經營專門介紹臺灣書籍之綜合情報網站「motto-taiwan.com」,致力把臺灣好書介紹到日本。近期譯作有《啟航吧!編舟計畫》等。

 

目錄

◎推薦序:集純文學與大眾文學之美的角田光代 文‧林水福(日本文學專家、南臺科技大學應用日語系教授)
◎解說:輕鬆的在山裡步行? 文‧三浦紫苑
◎文庫版增序:獲得的不是經驗而是自信 文‧角田光代
◎前言 我的義大利回憶

I邂逅──科蒂納城(Cortina)
「我完全沒有在山裡走的經驗,沒問題嗎?」我問馬立歐。
「沒問題,沒問題。明天要走的路不會很辛苦。」
馬立歐輕鬆地說。是喔,我依然無法想像,但看來不是很困難的路程。

II岩塊之宇宙──三煙囟山(Mt. Tre-Cime)
我們一佇足,立即被周圍的寂靜包圍住,除了自己的呼吸之外,什麼都聽不見。處在無聲世界裡,震撼的巨大岩塊就聳立在眼前,讓我有一種錯覺,彷彿岩山把全世界的聲音都吸了進去。這一瞬間,不只是我站立的地方,甚至連我生活的東京和曾經旅行過的所有城市,都變得寂靜無聲。

III有大瀑布的溪谷──挑戰菲拉塔(Ferrata)
「登山時,有一種能和不是自己的大自然的什麼融合成一體的感覺。」馬立歐說。
我彷彿能理解他想說的,藉由書寫確實讓我有一種渺小的自己好像和什麼更大的東西相繫的感覺。即使那只是一種錯覺。我漸漸開始理解馬立歐和山之間的關係。

IV牧羊人之村──休閒農業
對這些人來說,原來在這裡過著自給自足生活一事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想。在喜歡的地方生活,以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不需要理由,是如此自然而然的事。不論是速食或慢食、都會或鄉下、農藥或無農藥,在這個世界上多元共存,這也是因為各有所需才會存在。

V有十字架的山頂──沙索迪史特里亞山(Mt. Sas De Stria)
在登山之前,我一直想像著,登上山頂力要試著想像連佐所說的自由感受,那種站在世界頂點的心情,會不自覺地叫出「我做到了!」…… 比起征服感,我感受到的是困惑。比起成就感,我更覺得茫然若失。比起「我辦到了!」我反而有一種空無的呆然。這就是我在山頂的心情。

VI多洛米蒂山脈的女王──馬爾莫拉達山(Mt. Marmolada)
我回望自己一路走來的路途,在全白的山斜面上有著彎彎曲曲的足跡,小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而且,雪面的下方是看不到盡頭的冰河。那是在我出生以前,無法明確回溯的遠古時代就結成凍的水流。凝視著前方的風景,我感覺看到的不是雪山的斜面,而是巨大的時間。

VII再見了,多洛米蒂山脈!
這次我遭遇的大自然,是如此的巨大,超乎我的理解之外,並非是「珍惜」、「守護」這樣的對象。我們沒有能力守護,而是我們不得不被守護著。我們在不只是溫柔也不只是美麗的大自然中,被守護著過生活。這種虔敬之心,不論是誰都有過。

結語 滿滿的感謝
在我內心,多洛米蒂山脈的天空今天肯定也很晴朗,被寂靜包圍的穴窟群山穿越雲層,聳立直指天際。我們的足跡當然早就消失不見了。但我滿心期待著有一天能再印上新的足跡。

 

推薦序

集純文學與大眾文學之美的角田光代
文/林水福(日本文學專家、南臺科技大學應用日語系教授)

出版社希望我多談談角田光代,因此,我想先從她的得獎紀錄看她的「成長」歷程。

角田光代,這名字我很早就注意到,是從我長期訂閱《海燕》雜誌(現已停刊)開始。一九九〇年角田和松村榮子同獲《海燕》第九屆新人文學獎。雖然登上文壇的時期差不多,但松村榮子在翌年就獲得芥川獎,一躍而為文壇的新星與寵兒,而角田雖然連續三屆被列為芥川獎候選,但始終與芥川獎無緣。角田因此有段時間陷入低潮。然而,現在看來,未獲芥川獎對角田來說儘管是一項打擊,卻也為她帶來轉機,這句話怎麼說呢?

請先看角田的「候選」資歷:昴文學獎候選(一九八七年)、芥川獎候選(一九九二年上半期、一九九二年下半期、一九九三年上半期。)、三島由紀夫獎候選(一九九五年、一九九七年、一九九九年)、野間文藝新人獎候選(一九九六年)、坪田讓治文學獎候選(一九九六年)、直木獎候選(二〇〇二年下半期)、川端康成文學獎候選(二〇〇五年)、本屋文學大獎第六名(二〇〇五年《對岸的她》,二〇〇八年《第八日的蟬》)、島清戀愛文學獎候選(二〇〇九年)。

再來看角田的得獎紀錄:野間文藝新人獎(一九九六年,第十八屆)、坪田讓治文學獎(一九九七年,第十三屆)、產經兒童出版文化獎(一九九九年,第四十六屆)、路旁之石文學獎(二〇〇〇年,第二十二屆)、婦人公論文藝獎(二〇〇三年,第三屆)、直木獎(二〇〇四年下半期,第一三二屆。得獎作品《對岸的她》,與二〇〇五年本屋文學大獎第六名為同一作品。)、川端康成文學獎(二〇〇六年,第三十二屆)、中央公論文藝獎(二〇〇七年,第二屆。得獎作品是《第八日的蟬》,與二〇〇八年本屋文學大獎第六名為同一作品。)、伊藤整文學獎「小說部門」(二〇一一年,第二十二屆)、柴田鍊三郎獎(二〇一二年,第二十五屆)、泉鏡花文學獎(二〇一二年,第四十屆)、河合隼雄物語獎(二〇一四年,第二屆)。

從她的各種獎候選及得獎紀錄,可以歸納出以下幾點:

首先,從三次芥川獎及三次三島由紀夫獎的候選,可以看出角田光代原以純文學出發。有趣的是,角田在二〇〇四年獲得以大眾文學為對象給獎的直木獎,在二〇〇五及二〇〇六年的川端康成文學獎候選及得獎,也說明她在純文學領域具有一定的評價及肯定。

這讓人想起以純文學出發獲得芥川獎,後來在大眾文學、尤其是推理小說方面成一派宗師,開創社會派推理小說的松本清張。其次,也讓人聯想到先獲得直木獎,後來當芥川獎評審的山田詠美。大抵上,純文學作家的文章密度較高,往往表現作者的思想性;直木獎作品較通俗,容易為讀者接受。松本清張、山田詠美可說純文學與大眾文學兩者之長兼具,作品一直受到讀者歡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是因他們的文章足以吸引純文學與大眾文學的讀者,而能在文壇能屹立不搖嗎?

另外,角田自一九九二年至二〇一四年為止,無候選和得獎紀錄的只有一九九八、二〇〇一、二〇一〇、二〇一三等四年。二十三年間只有四年無候選與得獎紀錄,環視日本文壇幾人能夠?

角田有一次接受訪問時說:「最初的十年,一年裡只有一本四萬字小說的邀稿而已,心想這樣下去不行,於是下定決心目標朝一千本前進,每天鍛鍊文章。總之,寫!寫!寫!拚命地寫;同時並進的是讀!讀!讀!拚命地讀!」角田是「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坐在電腦前面工作」的類型,有點像「公務員型作家」。三島由紀夫是寫稿子時會住到飯店裡專心寫作的類型;其實,遠藤周作也跟角田光代類似,白天到另租的寫作室工作,傍晚或晚上才回家。

大約從二〇〇四年獲直木獎之後,角田光代的寫作路線似乎有往大眾文學的方向稍微調整。後來獲得的獎項屬大眾文學的味道較為濃厚;其中,柴田鍊三郎獎是不折不扣的大眾文學獎。同時,先「候選」再得獎的現象已沒有了,這意味著文壇(評審)對她的肯定,換句話說她在文壇的分量增加了。

接下來,我想談一下角田光代這本《明天到阿爾卑斯山散步吧。》和她的文體。

為什麼有這麼一本登山紀行散文集出現呢?原本是二〇〇四年日本NHK拍攝的節目,邀請作家參與「健行」(其實是登山,登難度非常高的山)。

過程「驚心動魄」,然而在角田光代「清澄」筆調之下,剛開始、尤其是看慣華文麗詞的讀者,或許覺得味道不夠「濃厚」;但我相信很快就會習慣角田「清澄、平淡」其實「餘韻十足」的風格。

試看:

我們一佇足,立即被周圍的寂靜包圍住,除了自己的呼吸之外,什麼都聽不見。處在無聲世界裡,震撼的巨大岩塊就聳立在眼前,讓我有一種錯覺,彷彿岩山把全世界的聲音都吸了進去。這一瞬間,不只是我站立的地方,甚至連我生活的東京和曾經旅行過的所有城市,都變得寂靜無聲。(〇頁)

這裡沒有過多的修辭,但是臨場感十足,不是嗎?我讀這段文字時,感到震顫,湧現一種有如面對神明的敬畏與肅穆心情。

嚮導馬立歐曾徒手攀上怎麼看都是垂直指向天空的岩石,卻說:「去年夏天,我也曾來三煙囪山攀岩。」口氣似乎像在說我剛剛去了一趟郵局般若無其事地平靜。

對於這本紀行散文,角田光代的筆調讓人感覺就像馬立歐的語氣,似乎平淡無奇,其實大有可觀。例如途中的風景、宗教文化的差異、面對大自然的心境、對於聲音的特殊描述等。

登頂之後,角田光代寫道,「如果要用我的語彙來表現山頂所見的風景呢?我發現我語塞了,找不出適當的用詞。我似乎欠缺表達從山頂看到景色的相關詞彙。」閱讀本書後,相信能了解這句話的真意。我喜歡角田這種誠實又認真的態度!

*本書書介由日出出版提供

 

我要買書

 

看完後我覺得...

留言

預設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