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訊】聖山:干城章加瞭望

   

    書名:聖山:干城章加瞭望

    作者:李小石

    出版社:印刻

    出版日期:2013年08月02日

 

 

 

我正在攀爬冰坡,表層被陽光照的有點膨鬆鬆,而我們依恃的是下方的永凍層,一直自我對答「不要怕」,但驚悚不自主泌泌湧動,有時想想不禁也陷入迷惘,我怎麼這樣喜歡自我虐待,無論心靈與皮肉都是那麼痛苦與驚恐,為何我還是讓自己站在這裡?

李小石

 

內容簡介

二0一一年成功攀上馬納斯鹿的登山家李小石,二0一二年三月底,再度籌組「馬祖遠征隊」挑戰世界第三高峰「干城章加」。此行他遭遇前所未有的險阻與挑戰,在雪峰的冰隙陷阱間求生,在人心的詭譎莫測中前進,最終雖未能攻頂,但一路所見的絕美壯闊與驚心動魄,莫不讓人屏息驚撼。

干城章加峰海拔八五八六公尺,是登山界公認比聖母峰更危險、困難登頂的山峰,她也是錫金人的聖山,干城章加即「雪神的五項珍寶」之意,往昔多位攻頂成功的登山家,均曾因尊重她的神聖而未真正「踏頂」。

出發前,李小石按例前往山神廟祈福,寺中高僧特別叮嚀:「這回干城章加攀爬活動充滿危險與艱辛,須特別專注留神。」他一直以為是地形的障礙,後來才知道是團隊內部出狀況,自己隊上的嚮導被他隊收買,在冰雪封天的險峻地勢中,照見的孤寂更為強烈。另一方面,干城章加亦是李小石遇過最險峻的山峰,必須克服冰河地形、氣候與身體的不適,翻越重重冰牆,稍有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無奈最後卻因人為疏忽無法攻頂,只好將心願留待來年的洛子峰。

 

本書特色

  • 將靈魂奉獻給山嶽的登山怪傑李小石
  • 以生命讓台灣在世界極峰攀登的紀錄上揚名
  • 用攝影與文字為天地絕美留下永恆詩篇

 

作者/李小石

  • 1955年10月10日出生在台灣海峽的一個小島——馬祖。從小與山林為伍,喜歡在課本上塗鴉。1972年擁有第一台Nikon相機。
  • 1973年第一次登山攝影,五指山、月眉山、大屯山、七星山,漸漸走上台灣山林。
  • 2000年11月完成百岳,從此走盡台灣的千山萬水,在山的時間比在家的時間多;完成大、小鬼湖攝影,內本鹿古道縱走;三次帶領布農部落入山尋根。因藝術創作遇瓶頸而走入山林,結果卻愛上山岳攝影,使藝術創作的素材更為寬廣。
  • 2007年至尼泊爾聖母峰基地營健行,攀爬卡拉帕坦(海拔5592公尺)及三山越嶺,並攀上Gokyo Peak(海拔5360公尺)。
  • 2008年再度至尼泊爾攀爬Island Peak(海拔6193公尺)、Ama Dablam(海拔6896公尺)。 
  • 2009年三度至尼泊爾經三啞橫斷攀爬Lobuche East(海拔6119公尺),抵聖母峰基地營,5月22日攀上聖母峰(Everest,海拔8848公尺),於2010年出版登頂紀實《喚山》。
  • 2011年3月往世界第八高峰,挑戰標高八一六三公尺,喜馬拉雅山脈的馬納斯鹿,於2012年出版登頂紀實《山魂》。
  • 2012年5月攀登第3高峰干城章加至8200多公尺時,因繩索不足鎩羽而歸。
  • 2013年5月18日,攀登世界第4高峰洛子峰攻頂成功返回途中,因體力不支、陷入昏迷。5月20日逝世,長眠洛子峰。

 

目錄

(序)山歎 林燊祿
(序)從山而來 李堯
一、禪音古剎喻艱難
二、結索崎巖練壁攀
三、異國風情多世態
四、神靈聖蹟口相傳
五、穿鄉越鎮渡危灘
六、露冷陽嬌雨下餐
七、摯友離行傷隻影
八、通途未竟手先殘
九、冰牆陡削裂心寒
十、美邦華友破密談
十一、闢道無成施奧步
十二、攜繩自建仔肩擔
十三、尖峰似刃視為閒
十四、銳志攻頂闖險關
十五、咫尺功虧長嘆息
十六、來年得挾二山還

 

山歎 林燊祿

因所託非人,不過咫尺之遙而未能登頂,小石兄不禁喟然長歎。

小石兄功虧一簣,干城章加峰為小石兄長歎者,亦為己長歎也。

小石兄之歎,人知之矣;干城章加峰之歎可得而知之乎?

小石兄游於藝,游於文,游於山;愛藝、愛文、愛山之士,莫不欲與之游,與之游者眾矣。

小石兄既游遍國內諸峰,進而思游遍海外八千公尺以上十四高峰。此十四高峰豈不欲與小石兄游乎?

小石兄以過半百之年,一游珠峰,二游馬納斯鹿峰,聞之者無不翹首以待小石兄之三游干城章加峰也。干城章加峰聞之能不雀躍乎?

山雖險,而人心更險;登頂不易,而去人心中賊更不易。小石兄功敗垂成,非天也,人也。寧不一歎,再歎,三歎哉。

  絕壁題詩句未成
  風雲底事幾回驚
  黃沙此去三千里
  不斬樓蘭意不平

(本文作者為國立中正大學歷史系副教授)

 

從山而來 李堯

二○一三年五月十八日早上,林老師急急打電話給我,說老爸洛子峰登頂返回途中,因體力透支陷入昏迷,人現困四營,情況危急,雪巴人已以無線電通知直升機救援。

乍聽時甚是驚異,恍惚覺得是否訛傳,是否聽著是旁人的山難故事,一切都那麼不真實,直到得知當日直升機救援不利,老爸仍受困四營過夜,內心始有莫大驚懼;次日聞知身故,痛哭不已,隨後聽說僅是誤傳,復又破涕為笑,緊接著連串好消息,說投藥後狀況穩定,正以人力徒手移至三營,很快能送回加德滿都就醫,豈知一切全是美麗謊言,五月二十日清晨,親愛的老爸就這樣走了,悄悄離開人世,卻始終沒離開四營。

經過幾番波折,他的身體就留在那裡,留在他心願中雄奇的山嶺,聽風雪的狂歌靜靜長眠,也代表與台灣的家人從此遠隔,今生不再相聚,不再見那爽朗的笑,聽那熟悉的問候,但如有來生再相見,又豈是原先的你我?老爸這一去實則永別;我卻只當他一時性發,不及返台備裝,又已遠赴另一座八千的極峰拚命,雖不見面,卻曉得他仍好好活在世界某個令人相思的角落。

自小我眼睛的狀況,就是老爸最在意,也最難釋懷的遺憾;他這生中,我做過三件令他印象深刻的事,都和我的眼睛有關:其一是我在啟明讀國二那年,與同學比拚力氣不慎,意外擦傷角膜,由於延誤就醫致使左眼失明。其二是在師大畢業後,在視障不利條件下考取正式教師。其三則是他成功攀登馬納斯鹿峰那年,我和佩君登記結婚。他一直以來因我的視障,擔心我未來的就業和終身大事常自鬱鬱不樂,後二件事可說令他大感欣慰、笑逐顏開。

老爸是個有夢想、有抱負的男人,他和一般的父親不太一樣,他對子女的愛,並非終日陪伴,他常不在家,我卻曉得他愛我比什麼都深。記得有一回,我因嬉戲跌傷臉頰,老爸哭著抱我去醫院,眼淚都落在我額上。我犯錯,被他罰跪狠狠修理一頓,打完我,他卻在我面前號啕大哭。我視力受限,不方便獨自搭車去醫院,希望他陪我去,老爸答應後卻失約,我驚惶地支身前往,內心充滿對他的惱怒;在醫院,老爸出現,全身破爛不堪、傷痕累累,我才知道他昨晚在山中迷路,整夜於滂沱大雨下的山洪裡,拚命衝出趕回來帶我去醫院。醫生說,我的視力要移植角膜方能改善,老爸馬上接口:我一眼的角膜捐給他吧!老爸的愛,是你需要我,我就將全部給了你。

去年暑假,老爸帶我爬雪山,因遇颱風我們受困三六九山屋,三天三夜父子倆聊了許多,也澄清無數昔日磨擦。我們訂下很多計畫,老爸要牽著我爬完百岳,要共同合作為馬祖出攝影詩集,要父子齊心到各處座談演說……,一切言猶在耳,他就這樣走了,在我對他說要平安回來的時候,該說的與不該說的都說過的時候:該說的是好好用功、愛惜眼睛、勤奮創作;不該說的是葬我在極峰之巔,揚灰在故鄉的海水,我都記得,也永遠不會忘記。

或許有人以為他爬山,是因為熱愛冒險,實際他爬山,是期盼從自然深處攫取藝術養分;老爸常說:「吾愛山林,更愛文藝。」藝術才是他心靈的歸宿,僅是藉由登山流露他潛藏的浪漫。至於他揹起媽祖攀登世界極峰,只因他瞧見故鄉的憂愁、台灣的寂寞,所以老爸翻越一座座冰天雪寒,希望台灣在世界的掌聲中甦醒,馬祖在台灣的注目下重生,如今他將成績留在故里,將記憶留在書頁的墨跡,自己卻永留山懷,不再回來!小石原本從山而來,終究隨山而去……

*本書書介由印刻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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