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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日期2017/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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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日期2017/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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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段陡坡的途中,我腦袋裡還塞滿著要怎麼回應上一段話?大概是許久沒見面,要說是熟識也不能很肯定。對!我們就是因為山才相遇在過程中,自然有不少話題好奇的想知道,也想闡述一些微不足道的想法,然後有所交流。
但是,我發現自己負荷不了…除了喘不過氣外,在路況隨時都得專注的爬坡上,我根本沒有辦法「思考」。說也奇怪,平常要是思考,大概想停止都難,特別是在失眠的晚上…。我突然閃過一種感覺,一種感覺翻譯成文字的話,那就是「我不想要這樣子爬山」。當我停下腳步為了讓心肺和肌肉暫緩緊繃的時候,那狼狽的低頭使自己瞧見了胸前擺盪的相機。一個問題從內心浮現了上來「我剛剛看到了什麼?」我做了無數攀爬的動作,滴了不少汗水在塵土裡,卻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所有感官像是阻塞住了,被思緒佔滿。像是與山斷絕了所有關係,只因為我在試圖「思考」。
驚覺自己哪裡都沒去,只是身體隨著移動到了一個比較高的地方…我在我的腦袋裡處理每一個對話的訊息、解釋與編譯,排列輸出一段有邏輯性的想法。這樣的過程,讓我與山完全「分離」。其實我大可在任何地方聊這些,不需要一大早天還沒亮就出門。現在,好不容易進到山林裡了,卻做著兩個人面對面就可以聊的事情。突然想起「人到,心到,天氣到,每座山都值得走一趟」這句話,才意識到自己的「心」打從一開始思考時,就留在登山口旁沒有跟上…。
終於忍不住說出失禮的話「那個…我要專心爬山了。」這顯然聽起來有些弔詭,畢竟爬個山為何要專心?與其說專心,更像是不分心在如何精確有條理的表達與討論。此後,我們不再聊需要思考的問題,不再從過去的經驗裡找尋想法的證例,也不再將心思投往未來的計劃或是擔憂,於是腦袋「空了」。偶爾還是會閒聊,但那些內容是不需要思考的,彼此少了很多對話,就僅是看到聽到與感受到的,山的一切,相關的交談。思緒的抽離,注意力回到了這座山,感官從「心」的到來敏銳起來,我又開始與森林裡每一樣事物有所交流與發現,然後留下一張張「當時」覺得美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