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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呼萬喚始出來
MIT台灣誌導演麥覺明,跟隨師大生物系的呂光洋教授與賴俊祥助教帶領的研究團隊,跋山涉水,深入太魯閣、雪霸、玉山等國家公園最深處,翔實記錄山椒魚的生態與孵化的研究調查過程,歷經17年長時間辛苦拍攝,終於在2023年完成「山椒魚來了」這部紀錄片的製作,並於 2月10日全台首映。身為麥粉的三腳貓隊友,當然要揪團力挺一下。
▲本隊參加2/12真善美戲院雲天道長包場電影會。
山椒魚的前世今生
影片一開始由電腦模擬的恐龍嘶吼聲開啟山椒魚的神秘之旅,結尾則以山椒魚的心跳聲象徵生命的延續,並畫下完美句點。麥導希望藉此來告訴觀眾,山椒魚是來自遠古侏羅紀時期,並一直生存到現代的珍貴物種,需要大家一起用心來保護。
台灣冰河孑遺山椒魚屬於兩生綱、小鯢科、小鯢屬下的特有種,是分布於世界小鯢屬的最南界,也是唯一分布在亞熱帶的小鯢屬族群。山椒魚雖然名字裡有一個「魚」,但牠卻不是魚類,而是與青蛙同類的「兩棲類」,因身上帶有山椒的味道而得名,從 3 億年前出現以來,就保持著同一種奇特的樣貌到現在,遠比恐龍還要古老,是當今世上少有的一種珍貴活化石。目前在台灣發現的山椒魚,共有台灣山椒魚、阿里山山椒魚、南湖山椒魚、觀霧山椒魚,以及楚南氏山椒魚等五種。
▲圖取自我們的島~山椒魚記事
見證生命的奇蹟
本片中最大的亮點,就是在山椒魚重要的棲息地發現野生的山椒魚卵串,並完整記錄從卵到胚胎、到登陸上岸的完整孵化過程,研究團隊在發現山椒魚卵串之後,每個月都在固定時間上山觀察卵串的發育狀況,期間還遭遇惡劣的天候,團隊成員仍冒著狂風暴雨,上山記錄,甚至在卵串敵不過暴雨沖刷時,想方設法將其復位,由「大寒」一直觀察到「夏至」,歷經半年的時間,最後才能拍攝到的山椒魚生命誕生的瞬間影像。此外,山椒魚會在卵串孵化期間在產卵地點徘徊,以其身體特殊的分泌物減少細菌感染卵串,也讓筆者對大自然生態的奧妙讚歎不已。
▲圖取自網路新聞照片
無痕山林
在紀錄片拍攝期間,呂光洋教授帶著他的學生賴俊祥博士翻山越嶺,在台灣各大山脈可能的標定點到處翻開石頭尋找山椒魚,呂教授嚴格要求團隊成員,在翻開石頭後一定要再原封不動的將石頭擺回原位,以免破壞山椒魚的棲息地,但研究團隊在尋找過程中,經常發現大量人類的排遺及到處亂丟的小白花,令他們憂心忡忡,擔憂山椒魚族群的消失,隨時都可能發生在臺灣的高山上(南湖山椒魚即因審馬陣山屋與南湖山屋都設置在南湖溪上游源頭,登山客常如廁在不恰當的地點,致使南湖山椒魚的棲地嚴重遭到汙染,致近來監測時都未能再發現山椒魚踪跡)。帶著這樣生態危機的使命感,麥導也在影片再次向觀眾宣導無痕山林的觀念,希望人們在進入山林之後,儘可能減少任何可能對環境造成的破壞,並將一切人為的垃圾都背下山去。
▲冰凍的翠池-南湖山椒魚的棲地
職人精神
「職人精神」在日語中又叫做「職人氣質」,指的是追求自己的技術,擁有自信,不為利益所動,不受外界干擾,耐得住寂寞,不惜時間,精工細作,在質量問題上從不妥協,一心一意只做最佳的產品。
本片中最令人動容的部分,應該就是賴俊祥老師(學長學弟都叫他「大砲」)為了調查研究楚南氏山椒魚族群分布,而於奇萊山區墜崖身亡事件,大砲老師為了達成呂光洋教授一心想證實除了中央山脈西側之外,東側亦有山椒魚踪跡的期待,於2016年6月25日率領研究團隊及拍攝隊伍由松雪樓奇萊登山口入山,經奇萊北峰翻越中央山脈進入奇萊東稜,27日於奇萊東稜磐石山東坡池附近失足墜崖。
因為研究團隊靈魂人物的意外事件,重創研究計畫的進行,所幸研究團隊在大砲老師的精神感召下,迅速重新整頓隊伍,並由同行調查的臺灣大學動物科學技術學系朱有田教授,帶領大砲老師生前團隊共同接續完成東部山椒魚的調查,也順利在中央山脈東部發現山椒魚踪跡,證實了台灣的山椒魚可以由西往東越過中央山脈稜線拓遷至流向太平洋溪流的源頭。朱老師在影片中數度哽咽,無法壓抑激動的情緒,並表示:「很謝謝麥覺明導演,完成賴老師的願望,讓山椒魚被大家看見,雖然有許多艱難,但大家一路相挺,在平凡中看見不平凡,看到臺灣特有種的價值,把這個精神傳承下去。」
▲奇萊東稜-岳界四大障礙之一楚南氏山椒魚翻越中央山脈最東界已達立霧主山。
寓教於樂
除了令感傷的大砲墜谷事件外,影片也有灰諧有趣的一面,研究團隊在北大武山翻找山椒魚踪跡遍尋不著時,意外的發現一條斜鱗蛇,研究團隊順手將其帶回山下,那條蛇因為暈車之故,吐出了幾條山椒魚,也間接證明北大武山也有山椒魚的踪跡。此外,研究團隊運用電腦斷層掃描圖,將山椒魚的骨胳描繪出來,發現頭骨的形狀,與恐龍骨架極為相似,也證實了這個在侏羅紀時期就已經存在的活化石。麥導透過《山椒魚來了》的拍攝,讓國人看見台灣特有的生命力及生態的多樣性,希望每位愛山的人,都能買票進場觀看,力挺本土紀錄片,也力挺辛苦的研究團隊,為環境生態保育盡一份小小心力。
▲麥導映後分享拍攝心得並接受觀眾提問